封面新聞記者 歐陽宏宇
從在京東618直播間里接待你的虛擬主播，給你推薦麥當勞漢堡套餐的虛擬代言人，到在萬科拿下了最佳新人獎的虛擬員工，為你預報天氣的虛擬主持人……元宇宙的風口漸盛，把越來越多的虛擬人帶入大眾視野。相關行研報告顯示，2021年中國虛擬人核心市場規(guī)模為62.2億元，預計到2030年，我國虛擬人整體市場規(guī)模將達到2700億元。
然而，市場釋放出巨大潛力的同時，以虛擬人為“門面”的眾多企業(yè)卻遭遇虧損困境。試圖通過布局虛擬人賽道來改變命運的“女鞋第一股”星期六，卻因入局虛擬人由盈轉虧。其年報披露，在2021年虧損7.04億，而上年同期為盈利2429.78萬元。此外，希望通過虛擬人業(yè)務擺脫虧損困境的數字王國、奧飛娛樂也未能如愿。
一面是火爆的市場前景，一面是黯淡的經營業(yè)績，當虛擬人面臨兩重天，未來將走向何處？賽道火熱的背后，科技公司到底在爭什么？距離普遍應用還有多遠？5月31日，虛擬人領域業(yè)內人士在接受記者專訪時解讀到，數字化轉型的下一個階段應該是AI Being(人工智能個體)化，這需要人工智能系統(tǒng)的底層價值觀和技術發(fā)展的同步規(guī)范，推動行業(yè)把技術用在更向善的一面，更溫暖、更有溫度的一面。
實現全民“虛擬人”已有基礎
關鍵是降低成本
“一個會熱愛詩詞歌賦，國風舞蹈的虛擬古代人物”，這是藍色光標數字虛擬人蘇小妹的簡介。在今年大年初一播放的北京臺春晚中，蘇小妹攜手青年歌手劉宇同臺演出了歌舞節(jié)目《星河入夢》。截至目前，這一節(jié)目在社交平臺上的播放量接近2000萬，遠超過晚會其他節(jié)目。
不過，一個短短幾分鐘的數字虛擬人節(jié)目背后，卻需要大量的成本投入。百度集團副總裁吳甜介紹，虛擬人的發(fā)展還處于相對早期的階段，制作成本很高。打造一個高精度、高保真的非特異型虛擬人，動輒就需要百萬甚至上千萬的資金投入，特異型虛擬人則需要花費更多，且制作周期比較長。
從近期看，降低成本是數字虛擬人發(fā)展的關鍵之一。吳甜提到，現階段，通過全棧AI能力，已經能實現把虛擬人的生產周期縮短到小時級別，降低生產成本，并且驅動生成內容。
目前，百度智能云、開普云，科大訊飛等國內科技企業(yè)已經推出了虛擬人生成、交互平臺。在這些平臺上，用戶只需上傳一張照片，就能快速生成一個可被AI驅動的2D數字人像，以前需要兩三個月時間做出來的3D數字人，現在可以壓縮到小時級，同時還可以通過一句話語音描述或簡單捏臉等多種形式快速生產數字人。數年內甚至有望實現全民“數字虛擬人”。
那么，當越來越多的虛擬人開始與真人交互，并占據屬于自己的應用場景和獨特區(qū)位。這些虛擬人能否在各行各業(yè)替代真人？
“如果我們一年之前問這個問題，我肯定會說‘AI是輔助人類、幫助人類更好生活的’，今天再問這個問題，我還是這個答案。”小冰公司首席運營官徐元春以AI服裝設計師為例談到，在杭州的一些紡織服裝企業(yè)里，AI設計師能把整個設計團隊效能提升7倍以上，但這并沒有導致設計師失業(yè)，其原因是人類設計師可以創(chuàng)造更多的SKU設計，提高服裝設計的創(chuàng)造空間和實現效能。“所以當我們說AI替代人類的時候，都在假設AI和人都是完全標準化的，是簡單替代的零和游戲，但實際上不是；否則這個世界肯定不會變得更好。”
推動數字化深入轉型
下一目標是AI Being化
從市場的角度看，資本認為虛擬人值得花錢，背后是賽道承載了市場巨大的期待，更進一步而言，是源于元宇宙的加持。
藍色光標虛擬人業(yè)務相關負責人表示，當前，隨著虛擬技術的發(fā)展，虛擬資產將是元宇宙世界里必不可少的要素資產。未來，行業(yè)的走向是長線布局虛擬IP市場，發(fā)力虛擬文創(chuàng)、虛擬音樂、虛擬偶像等賽道，創(chuàng)造更多具有產業(yè)應用及營造美好想象的虛擬IP，滿足用戶及商業(yè)客戶的多重需求。
事實上，在電商場景中，這樣的產業(yè)應用已經落地。去年11月，京東數字人Joyce入職成為京東客服部的一名員工。據了解，該數字人客服除了覆蓋商品咨詢、價保、催單、售后等電商常用場景外，還能實現與用戶聊天、講笑話、講故事等高頻對話場景。
不過，國內數字人要大規(guī)模產業(yè)落地還要面臨諸多問題。百度智能云AI人機交互實驗室負責人李士巖指出，一是數字人產業(yè)鏈各個節(jié)點相對割裂，不能高效協同；二是服務場景與演藝場景沒有有效打通，服務型數字人缺乏人設，難以與用戶進行情感交流；三是滿足高機動性、高頻需求的成本依舊很高。
在業(yè)內人士看來，相比于越炒越熱的概念，行業(yè)更加看重的仍然是虛擬人產業(yè)背后，具有突破產業(yè)效率天花板的技術應用前景。“數字化轉型的下一個階段應該是AI Being化，這是我們看到非常明確的未來。”小冰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李笛表示，過去很多科技公司用AI技術輔助云計算和機器人流程自動化以提升效率，但目前這一方式已經到瓶頸了，基本上該覆蓋的都覆蓋完了；下一個階段就是把已有的這些數字化轉型的成果進一步的AI Being化的升級，這是企業(yè)最主要的訴求。
